种亲密的关系，因为家庭内部操控权力的男人和家长会强烈抵制这种干预。激烈的竞
争在政治和市场环境中显然具有普遍性，但是在二者之中竞争是必需的，而不应当受
到处罚。
    与故意侵权相伴的变化是过失伤害的增多。陌生人很少会去关心别人，而且一旦
发生伤害，冲突更难解决。阶级和种族矛盾的深化使这两个特征更加突出。资本主
义、技术和劳动分工拉大了卡拉布雷西所称的“事故制造者”和潜在的受害者(商品、服
务和环境(例如空气和水)的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距离。从这个角度来看，侵权行
为类似于现代战争。
    随着侵权法的重心从熟人之间的故意伤害转向陌生人之间的非故意伤害，道德判
断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尽管学者不同意早期工业社会的侵权法所要求的警示标准，不
过，很少人会否认19世纪的法官接受了一套高度道德化的说辞，只有在被告道德上有
过错并且受害人完全清白时才会判决赔偿。在过去的一百年里，这些道德判断服从于
一种完全明确的赔偿关系。以前被禁止给予救济的受害者现在可以得到损害赔偿金
了，这些人包括：慈善机构的病人、侵入他人土地的社会友人或过路者、免费的汽车乘
客，以及那些在意外事故中有过错或者是自己承担风险的人。同样，有些人对伤害负
有无过错责任，仅仅因为他们是雇主、生产商，或者是从事高危活动者。
    损害类型的变化使得侵权损害赔偿金更加深化(收入损失、医疗费用、财产损失以
及无形资产)。资本主义创造了一个必须出卖自己劳动力谋生的工人阶级。与此同
时，资本家必须通过解雇生产能力减弱的工人，以使劳动成本*小化。因为失业就等
于是贫穷，侵权受害人必须获得失去的收入(包括过去的和未来的)。因为资本主义削
弱了核心家庭之外的社会成员相互扶助的义务，并且逐渐迫使夫妻双方都要工作，残
疾人必须花钱得到别人的照顾。与医疗技术提高相伴而行的结果是外行也能驾驭某
些专业技术。同时，医疗成本随着国家授权给某些职业人员(也因为科学的发展)专营
而陡增。资本主义和大规模生产弥散在消费商品中。不仅更多的商品容易受到损坏，
而且大部分商品也是可以替换的(与其他同类商品难以辨认)：他们是买来的而非制作
或者是轻易地退换——确实，越新越好。*后，销售形式扩展到商品、劳动力以及各种
形式的人性关怀——每样东西都可以(并且逐渐必须)购买。随之发生的是，身体伤
害、身体功能的损坏或丧失、焦虑以及情感伤害都可获得侵权赔偿金。对无形伤害进
行赔偿逐渐变得重要，这反映了后工业社会对每个人都能过上美好生活的承诺，而且
提高了工作和生产之余的休闲和消费水平。

法律中的政治-一个进步性批评(原书第三版) 作者简介

p>信春鹰  女．法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十届全
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委员、
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副主任。长期
从事学术研究，在法理学、宪法学、港台法、
国际人权和妇女权利等领域有诸多著述。著有
《中国的法律制度及其改革》、《中国法院的
历史与转型》、  《车之两轮．鸟之双翼——改
革发展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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