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商业老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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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商业老灵魂

中国商业老灵魂

作者:雷晓宇 著

开 本:16开

书号ISBN:9787801809186

定价:36.0

出版时间:2009-01-01

出版社:经济日报出版社


无论如何,事实就是:张之洞出生于鸦片战争爆发的前三年(1837年),去世于清王朝终结的后一年、辛亥革命爆发前两年(1909年);从他外放山西成为掌握实权的封疆大吏(1881年),到回京人主军机处(1907年),他个人仕途的*后20年,正是晚清变局的*后20年。在这个变局中,他处理很多问题的做法,似乎和朝廷的旨意并不完全一致,然而他总能全身而退,不沾尘埃,不仅没有遭到批评、怪罪、责罚,反而官越做越大、越做越稳。
“其中原因,除了他对于官场的规则、潜规则很有心得,另外,他虽然有权术,但是玩得比袁世凯要高明。”湖北大学教授何晓明分析说。
  举个例子,袁和张都编练新军,当时全国*强的军队就两支,一支是袁世凯的北洋军,一支是张的湖北新军。这个问题上,两个人的差别就很大。袁世凯把军队看成命根子,后来玩起了军人政治。  
  而张之洞在1907年从湖北调到北京,进了军机处,军队一兵一卒都没带,全留在湖北了,而且不再插手。
“这说明张编练新军不是培养个人的势力。和袁世凯的出发点、对军队的认识、对武装力量作用的理解,有很大区别。他还是想做事的。”
张之洞在广州任两广总督期间,任用冯子材取得中法战争的胜利。在湖北任湖广总督的近20年间,兴办近代工业、近代商业、近代军事、近代教育。当时湖北武汉的进出口贸易额达到全国总量的12%,仅次于上海,被日本人称为“东方的芝加哥”。曾和李鸿章签订《马关条约》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则称张是“中国**能办事之人”。
“因为会做事,给他做官加了分。”张鸣总结说,“他一生都在做官和做事之间找平衡,做官是他的体,做事则是他的用。”
  思想:中体西用
然而再七窍玲珑的人,做官和做事都难免会发生冲突。对于张之洞来说,*千钧一发的一次冲突就是戊戌变法。
一开始,张之洞是赞成变法的。梁启超一介举人,张作为湖广总督居然要开大门放礼炮迎接;康有为更是在张家长住,两人隔天就见面,彻夜长谈。这是张之洞和维新派的蜜月期。
“他们是相互需要、相互利用的关系。张之洞办洋务和维新派的变法主张有相合之处,比如办实业、办教育。”何晓明说,“张想利用维新派为自己办洋务获得舆论支持,维新派则想通过张为变法获得权贵的一些保护。”
但是,和张之洞相比,维新派还是太天真。“百日维新的纲领有什么根本性的制度变革吗?没有。”张鸣说,“他们就是口号喊得厉害,什么民权、议会、男女平权,还要改造经学,什么都来了,完全超出了当时中国人的接受能力。而且这些问题,他们并不打算当时就实现,为什么要一下子都喊出来呢?”
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用一个现在还完全用不着的改革方案,让当权者对于自己的权力前景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这是维新派天真的地方。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变法还是不变法,而在于太后和皇帝的权力之争,靠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怎能获得改革成功?
张之洞是帝后两党都寄予厚望的地方实力派,在政变期间,他迅速站到西太后一边,并且参与追杀革命党人。在关键时刻,他性格中的圆滑被磨砺出刀锋,做事的“用”让位于做官的“体”,他不惜以革命者的血来洗刷自己的名节——六君子之一的杨锐正是他的学生。他等于耍了一个滑头,见势不妙,马上见风使舵,两面三刀。
  和康梁的流亡海外、六君子血溅菜市口相比,张之洞这个“不倒翁”又一次涉险过关,原因就在他那个著名的《劝学篇》。《清史稿》上说:“政变作,之洞先作《劝学篇》以见意,得免议。”
就在政变前夕,1898年,他写了《劝学篇》,提出“旧(中)学为体,新(西)学为用,不可偏废”,同时得到光绪和慈禧的赞赏,被朝廷当作官方文件在全国印发。“其实,中体西用的主张和维新派的变法主张,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个提法让西太后听了受用,也为自己留足了后路和本钱。”张鸣说,“事实上,口号上落后一点,争取的人可能更多一点,也更容易成功。后来清政府的新政还是沿着这个路子在走。”
梁启超曾经评价说,甲午战败之后,中体西用就是中国的流行语,而张之洞*乐道之。事实上,这个说法也并不是他发明的,早在1830年就有人提出来,到1890年的60年间,很多人说得比他多、比他透彻,但是影响就是没有他大。“因为他写《劝学篇》贯穿了这个思想,被官方认可。而且他在湖北办的洋务也把这些思想落实为很多行政举措。”何晓明说。作为一个有话语权的实力派,这个功劳就记在张之洞身上了。
说到对“中体西用”的评价,史家认为它虽然适应当时中国的现实逻辑,能够实现“开放”的主旨,但违背思想逻辑,割裂了体和用,当年严复就讥之为“牛体马用”。它是现实的不合理,合理的不现实,很是有一些荒诞色彩。
*关键的是,到底何谓体,何谓用?“如果按照有些主张,国家的政治制度都可以说是用,那么什么才是体?道德人心吗?那就更玄了。”张鸣说,“所以这个说法里面,体和用的界限是相当模糊的、有弹性的。正因为这个弹性,在之后很长的历史中,它被各种人按照自己的需要进行改造、阐释和演绎,一再翻版,持续发展。这种弹性才是这句话的妙用,是中国式的智慧。”
当年张之洞为求自保,在帝后权力之争中保持平衡,弄出这么个四平八稳的东西,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可能料不到,自己为权宜而作的隐晦和模糊词汇会引起后世那么大的争议。
  命运:种豆得瓜
1907年,张之洞终于迎来了进京主持朝政的机会。这年7月.他被任命为军机大臣,兼管学部,这已经等于入阁拜相的权力。
在晚清政局中,张之洞始终保持非常微妙的实力派的地位,他虽然得到重用,但是一直得不到彻底的信任。“这一次调入中枢也是这样,有架空的意思,削弱他在地方的势力。”张鸣说。
张之洞离开武汉之后,这个城市的发展迅速地衰落下来。“就经济发展而言,惯性的东西还在。湖北工商业的发展在张之洞走了之后没有立刻就停滞。不过就治理一个地区的兴旺局面来说,张之洞一走,湖北武汉这个局面肯定是停顿下来了。”何晓明分析说,“一个是他的继任者端方在能力、意愿各个方面,不具备继承张之洞实业的条件;一个是当时已是辛亥前夕,全国的政局,包括武汉的局势、立宪派和革命党人在湖北的活动等等,这些局面端方他也没有办法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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