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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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程论

语文课程论

作者:张心科

开 本:16开

书号ISBN:978-7-5334-6559-9

定价:39.00元

出版时间:2014-12

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


这种无知,便是语文学研究水平低下、理论积累贫乏之症结所在。
长期以来,语文界的多数人,基本上不知何谓本学科的基本学养,不知语文教育学研究该如何“述学”,何谓语文学的“功力”与“学问”。从语文界前辈元老,到如今的名师大腕,大多写的文章、著作,都是随笔式、感悟式的。做的都是信口开河的“无根”的假学问。
“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唯我独尊,自说自话,造成了语文教育科研的“零门槛”,似乎谁都可以随便进出、高谈阔论。
“圈内”的无知者无畏,因而许多是低水平的或重复性的言论。在语文报刊中,最大量的是教学设计、教案展示,教学经验总结,与打着各种旗号七拼八凑的所谓的理论文章。这些文章,对于提升学科的认知水平与学术含量,基本上无所助益。致使语文学科建设始终徘徊在“前科学”状态,始终未能真正建立起语文学科理论话语与知识体系。
看“圈内”的实在不怎么样,“圈外”的便大着胆子杀将进来。这本来是件好事,你自己摆弄不出什么名堂,有外援助阵,或许能打开新局面,这是求之不得的。但现实的状况是,多数外援并不具备介入的资质。大约是“入乡随俗”吧,不论什么人,都敢对语文教育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大发宏论。不少“圈外”的人士,不经过自觉的身份、角色的转换,不经过一个漫长的踏踏实实地重新积累学养的过程,贴着名家、大家、权威的标签,摇身一变,就成了所谓的语文教育专家,充其量也就是普通语文教师的水平,拉大旗作虎皮、自欺欺人的“空心萝卜”罢了——说的话,浅陋至极;写的文章,不堪卒读。说的人气壮如牛,俨然道行无边,自我感觉超好,却让听的人替他瘆得慌。
说到底,要怪还是怪“圈内”的自己不长进、不争气。如果语文界都像心科一样,把语文科研当作真正的学问来做,把语文学科真正振兴起来,自然门槛就抬高了,那些蒙事儿的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还敢到处瞎掰吗?
我知道在可以预见到的未来,要使语文界多数人觉悟到基本学养的重要,尚不可能做到。也正由于此,我才更加推崇心科的语文教育研究。在这一代学者中,他是最懂得学科教育史资料与相关学识修养的重要性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读他的书,不但能从中汲取学识,还能获得科研方法的启示。
现今语文界,心科是极为注重语文教育史资料的学者之一。在对我国现代语文教育资料的搜集、积累上,尤其是清末民国时期语文教育资料的积存、梳理,大约无人可出其右。这一点,大家读他的书,一定会感觉到的。
自然,语文学科教育史资料,还不是语文学科研基本学养的全部。基本学养可以分为两大类:内核学养与外围学养,二者缺一不可。内核学养包括语文学科教育史、语文专业学养等。外围学养所涉甚广,无法一一论及,其中,中外哲学、心理学、教育学是基本的。基本学养构成了研究者的眼光——认知背景,决定了研究者的认知水平。舍此,便难登研究之堂奥。在基本学养的“内核”中,以“语文学科教育史”学养为要,可谓“内核”之“核仁”。
语文界有一种浅薄的见解,以为有一种人是专门研究“史料”的,唯有他们才有必要去系统地搜集、占有“史料”。而自己是研究“现实”“实践”的,是否占有“史料”无关紧要,凭自身丰富的经验就足够了。或者现买现卖,随便踅摸点资料、理论装装门面,算是锦上添花了。这不是确实糊涂,就是有意偷懒。不了解、思考学科的历史,缺乏史识,没有必要的背景与参照系,如何能正确认识现实、实践?所谓的“现实”“实践”,是相对于“历史”“理论”而言的,是历史、理论坐标中延伸出来的一个“点”,不以过往的认知资源作为参照物,这个“点”便不存在。没有历史,便无所谓现实。对“现实”、“实践”所作的“研究”,只能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势必是浅见、偏见、陋见。
胡适先生说:“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有一分证据,只可说一分话。有七分证据,只可说七分话,不可说八分话,更不可说十分话。”科学研究讲求的是证据的充分,凭证据说话,这也是常识了。所谓“证据”,就是“立论”的依据,就是尽可能完整、全面的资料,不是有“证据”、有一点简陋的资料就行。不是有没有证据的问题,而是必须占有足够多的证据的问题。
语文学科,最大量的最重要的“证据”,便是长期累积起来的教育史料。固然个人的“经验”也是“证据”,但只是“证据”中的一小部分,而且是不很重要的、甚至是可以略而不计的部分。因为,它与千百年来这个领域中所积淀下的无数人的经验、思想相比,只是九牛一毛、微不足道。这些前人的经验与思考,经过了时间的淘洗与自然选择,留存下来的大多是珍品,是后人弥足珍贵的思想财富,是无法绕过的精神存在。
在语文学科,“证据”的核心内容,就是语文教育史资料。教育史料,集中了学科研究最大量的“证据”,长期为学术共同体检验、认同、运用,构成了学科科研必备的基本认知背景,是立论的基础,说话的底气。不充分占有史料,不了解学科研究史、思想史,便不能称为学科共同体成员、内行的专家。所作的研究,只是“外行”的胡言乱语。既不可能正确地认识现实,产生真知灼见,更不可能把握、前瞻、指示未来。没有“承先”,何以“启后”?极可能开口便是错。一切的研究“成果”都是“学科外”的,说也白说,劳而无功,甚至有害。“成果”再多,也无法积淀到学科理论史之中,给后人以启迪。这样的“学者”,如果不想遭人耻笑的话,唯一的正确选择是:免开尊口。
获取基本学养,占有充分的教育史料,道理也许不难懂,但做起来却很难。要熬得起、坐得住。韩愈说须“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大约这正是许多人望而却步的原因。如果抱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利益的最大化”信念,是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的。既然拍脑袋也能拍出特级教师、著名学者,何必灰头土脸地坐冷板凳、钻故纸堆呢?心科的可敬可爱,便在于耐得住寂寞,心甘情愿做“赔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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