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常培:语言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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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常培:语言与文化

罗常培:语言与文化

作者:罗常培 著

开 本:16开

书号ISBN:9787558119101

定价:29.8

出版时间:2017-02-01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罗常培:语言与文化 内容简介

  《罗常培:语言与文化》为中国文化语言学的开山之作,罗常培先生以传统小学为功底,运用现代语言学,结合人类学、社会学、宗教学、地理学、历史学等多种学科,全面阐述了语言与文化的关系,拓展了语言研究的新疆界,开启了中国语言学研究的新思路。

罗常培:语言与文化罗常培:语言与文化 前言

这本书前七章的初稿是1949年1月28日深夜,就是夏历戊子除夕,才完成的。当时北京虽已和平解放,但人民解放军还没开进城内。在我写完末一个字把笔撂下的当儿,真没想到在北京解放的周年纪念日,它会全稿印就,将要跟学术界见面了!

  1943年夏天,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主办的文史学讲演会,我曾经用“语言与文化”这个题目公开讲演过一次,并且由马汉麟同学把讲演纲要记录下来:这本书的间架从那时候就建立起来了。

  1945年旅居北美西岸的客来而忙(Claremont),每周末忙里偷闲地补充了一些材料,可是一直被别的事情打岔,始终没机会写定。1948年过完北京大学50周年校庆后,围城中无事可做,除了对于沙滩区同人的安全问题略效微劳以外,集中精力来写这本书。炮声和冷弹并没影响我“外愈喧而内愈静”的心理。记得当年长城战役促成我的《唐五代西北方音》,卢沟桥烽火促成我的《临川音系》;那时的心境虽然跟前年岁暮迥不相同,可是忠于所学的态度前后是一致的。解放以后我的思想意识逐渐地起了转变,对于这本书的看法也放弃了“为学问而学问”的旧观点。所以经过相当时期的酝酿和学习,直到前七章都快印好了的时候,才把第八章“总结”做成。

  全书的内容、旨趣和观点,在“引言”和“总结”两章里已经交代过了,这里无须再多说。材料虽是从各方面搜集来的,但贯串编排却是我自己的初次尝试。不用说,形式和实质上的缺陷当然很多,还希望读者们切实批评,好让它能有进一步的改善。

  让我首先谢谢吴玉章、陆志韦、向觉明、季羡林几位先生!承他们详细地校阅原稿并给了很多有价值的批评或改正。陆先生为鼓励著者,还给这本书作序。其他对于这本书的完成,直接间接有所帮助的,除了在书里已经声谢的以外,我还得郑重地谢谢王利器、吴晓铃、周定一、俞敏、殷焕先、张清常、陈士林、喻世长、杨志玖、齐声乔诸位先生!他们对于补充材料、审核内容、校对印件各方面,分别尽了相当的力量。全稿的抄写是由许建中、张立仁两个同事协助完成的。

  本书的刊行承北京大学出版委员会曾昭抡先生、出版部李续祖先生和诸位工友们帮了很大的忙。它现在所以能够和读者提早见面,完全靠他们的鼓励和合作。我在感谢之余同时觉悟到个人力量的渺小和集体力量的伟大!

  1950年1月31日,北京解放周年纪念日,罗常培序于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语音乐律实验室

罗常培:语言与文化 目录

自序/

**章引言/

第二章从语词的语源和变迁看过去文化的遗迹/

第三章从造词心理看民族的文化程度/

第四章从借字看文化的接触/

第五章从地名看民族迁徙的踪迹/

第六章从姓氏和别号看民族来源和宗教信仰/

第七章从亲属称谓看婚姻制度/

第八章总结/

附录一汉字的声音是古今一样的吗?/

附录二反切的方法及其应用/

附录三我是如何走上研究语言学之路的?/

中国人与中国文

自序/

中国人与中国文/

中国文学的新陈代谢/

师范学院国文学系所应注意的几件事/

我的中学国文教学经验/

从文艺晚会说起/

误读字的分析/

国语运动的新方向/

汉语里的借字/

从昆曲到皮黄/

罗常培:语言与文化 节选

第二章从语词的语源和变迁

  看过去文化的遗迹

  在各国语言里有许多语词现在通行的涵义和它们*初的语源迥不相同。如果不明了它们的过去文化背景,我们简直推究不出彼此有什么关系来。可是,你若知道它们的历史,那就不单可以发现很有趣的语义演变,而且对于文化进展的阶段也可以反映出一个很清晰的片影来。例如,英语的pen是从拉丁语的penna来的,原义是羽毛(feather),*初只严格应用在原始的鹅毛笔(quill pen)。后来笔的质料虽然改变,可是这个字始终保存着,于是在古代本来含有羽毛意义的字现在却用它来代表一种有金属笔尖的文具。反过来说,如果分析这个现代语词和羽毛的关系也可以教我们知道一些古代笔的制度。又如英语的wall和其他印欧系语言含有“墙”的意义的语词,它们的基本意义往往和“柳条编的东西”(wicker work)或“枝条”(wattle)有关系。德语Wand从动词winden变来,它的原义是“缠绕”或“编织”(to wind,to interweave)。盎格鲁-撒克逊语(Anglo?Saxon)的“winden manigne smiceme wah”等于英语的“to weave many a fine wall”,用现在通行的意义来翻译就是“编许多很好的墙”。墙怎么能编呢?据考古学家发掘史前遗址的结果也发现许多烧过的土块上面现出清晰的柳条编织物的痕迹。这就是一种所谓“编砌式”(wattle and daub)的建筑。它或者用柳条编的东西做底子上面再涂上泥,或者把泥舂在两片柳条编的东西的中间。由此可以使我们推想欧洲古代的墙也和中国现在乡村的篱笆、四川的竹篾墙或古代的版筑一样,并不是铁筋洋灰的。又如英语的window直译是“风眼”(wind?eye)。在许多语言里用来指“窗”的复合词,“眼”字常常占一部分。像峨特语(Gothic)auga?dauro直译是“眼门”(eye?door)。盎格鲁-撒克逊语的eg?yrel直译是“眼孔”(eye?hole),在梵文(Sanskrit)里我们找到gvāksa的意思是“牛眼”(ox?eye),还有俄语的okno,它的语根和拉丁语的o culus有关系(直译是“小眼”a little eye)。要想解释这些关于“窗”的语词,我们还得回想到古代的建筑制度。我们在上文已经说过*古的房子或者用柳条编的东西造成,或者用木头造成。在这两样建筑制度之下是不容许有一个四方形大窗的。现在昆明近郊的倮倮叫窗做[]也是窗眼的意思。又如英语的fee是古英语feoh的变化例,它的意义是“牲口,家畜,产业,钱”(live?stock,cattle,property,money)。在日耳曼系语言的同源词(cognates)里,只有峨特语的faihu[′fehu]含有“产业”的意义;所有其他的语言,像德语的Vieh[fi?]或瑞典语的f?[fe?],只有类乎“家畜(若干头)”“牲口(若干头)”的意义。在别的印欧系语言的同源词也和上面所说的情形一样,像梵文的[′pa?u]或拉丁语pecu。可是拉丁语还有演化词pecūnia“钱”(money)和pecūlium“储蓄”(savings)或“产业”(property)。这些例子可以使我们确信古时候拿牲口当做一种交易的媒介物。照这同样的方法,就是像德语Lade,Laden,einladen那一堆意义复杂的词,我们根据历史也可以把它们中间的关系弄清楚。Laden的意义是“装载”(to load),由它和盎格鲁—撒克逊语hladan和斯拉夫语(Slavic)klada“放,安置”(to lay,to put)的语音近似,我们很足以解释它。名词Lade的意义是抽屉(drawer),好像也和古北欧(Old Norse)语hla?a“仓房”(英语lath)很相近。这两个语词都含有动词的基本意义,所指的都是一个贮藏所。可是Laden的意义是“铺子”和“护窗板”(shop and window?shutter—Fensterladen),如果不研究这个语词所指的东西的历史,那就不能解释了。Lade本来有“板条”的意义(参照英语lath),在玻璃还没输入以前通常是用木条做护窗板的。并且沿街叫卖的小贩用两个木架支起一块木板在市场里把货物陈列在它上头,他们也叫它做Lade,这就是*原始的铺子,这个语词的现代意义就是从这些起源发展出来的。我们再研究一下文化的历史,也就可以把einladen(to invite)“邀请”和Vorladung(a summons)“传票”两个语词的意义弄清楚了。梅邻阁(Meringer)为打算解释这个语词曾经注意到一种流播很广的风俗,就是法庭递送一个木板去传人到案。在波希米亚(Bohemia)的有些部分像这样的“Gebotbrett”还仍旧沿家递送。它是一块带柄的木板,布告就粘在或钉在它上头。所以Laden是从名词lap(to board a person)演变出来的一个动词,它的用法恰好像英美的“blackball”和希腊的“to ostracize”一样。从einladen,Vorladung的用法指递送木板传人出席法庭,于是现代普遍当作“邀请”的意义才演变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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