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一个民族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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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一个民族的重生

以色列-一个民族的重生

作者:丹尼尔.戈迪斯

开 本:32开

书号ISBN:9787213087981

定价:88.0

出版时间:2018-09-01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大多数阿什肯纳兹犹太人虽然世俗化了,但他们中仍有一小部分所谓的哈瑞迪人(Haredim)顽强抵制现代世俗文明,以独特的服饰和自成一体的居住区刻意与世俗世界划清界限,力主犹太教自古以来的神圣启示一点一划都不可废弃。其中有些人更坚持神权政治或异族统治的理念,视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建国大业为渎神的洪水猛兽,他们反对以色列政府,其不遗余力的程度,即使与巴勒斯坦人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色列建国时,哈瑞迪人的数量微不足道,政府便网开一面,免除了他们的兵役。但近年来,由于高生育率,以及部分东方犹太人的加入,哈瑞迪人口迅速攀升,政治和经济势力已不可小觑。他们的拒服兵役以及他们的世界观造成了以色列社会的严重分化。
与哈瑞迪人相比,来自埃塞俄比亚的犹太移民人数更少。黑皮肤使他们的犹太身份广受质疑,或明或暗的种族歧视令他们长期沉沦于社会底层。近年来,他们以暴乱为形式的反抗不时见诸报端。
以色列犹太人的内部矛盾不仅根植于不同的籍贯和文化传统,也来自于不同的现实主张。对于1967年以后约旦河西岸涌现的犹太定居点,有的以色列人视为保障国家安全的必要屏障;有的坚持认为去那里定居只是重新回到圣经时代神的“应许之地”;有的则警告,一旦把那里大量的巴勒斯坦人纳入统治,犹太国的犹太性就会瓦解。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主张*有利于国家利益,捍卫自己立场的决心也就更加坚定,故而这个问题不仅是巴以和谈中*棘手的问题之一,还是以色列国内*具争议的问题之一。
戈迪斯此书写于这类内部矛盾越来越多地进入人们视野之际,对它们的来龙去脉做了见树见林的交代,这是有别于同类著作的特色之处。因此,本书并非又一部顶着通史名号的阿以战争史、巴以冲突与和谈史,再加犹太移民史,而毋宁说是在此基础上对整个以色列社会的鸟瞰。作者想谱写的,不是以军乐为主的铜管乐,而是多声部的交响乐;作者想捕捉的,与其说是政治事件、军事行动、谈判桌、协议内容、营救策略,不如说是这些东西背后的人、他们的性格、他们的观念。
戈迪斯此书也写于巴以冲突调和无望之际。事实上,自20世纪80年代起,一批以色列学者根据以色列和英国的解密档案,陆续写出了一批实证性著作,挑战了关于犹太复国主义的主流叙事,其影响之大,以至于今日要讲述以色列的故事,就不得不面对两种深刻对立并仍在交锋的叙事:犹太复国主义的本质,究竟是一场犹太人发起的殖民运动——就像这批“新历史学家”(New Historians)所主张的,还是一场犹太民族的自我解放运动——就像传统观点所坚持的?相应地,以色列国有没有扮演殖民压迫者的角色?是不是它所自我标榜的民主国家?这种争论多少可以视为对巴以冲突延伸进学术领域的折射,哪怕争论双方基本是以色列人。
戈迪斯对这场争论的态度,书后的引用文献就有反映。就“新历史学家”的旗手而言,对于主张巴勒斯坦人的视角不能忽视、中文世界也有译介的艾兰·佩普(Ilan Pappe),他只引用了一篇论文,还是转引自他人文章。对于写出以色列与阿拉伯世界关系的巨著、认为以色列在绿线之外的殖民活动是构成巴以和谈主要障碍的阿维·施莱姆(Avi Shlaim),他没有引。他倒是大量引用了“新历史学家”一语的发明者本尼·莫里斯(Benny Morris)的观点,但在2000年巴勒斯坦人第二次大起义爆发后,莫里斯已经戏剧性地从政治左翼转向了政治右翼——这也是不少以色列人思想转变的一个缩影。
当然,不同于新历史学家,戈迪斯对以色列的社会与文化更有兴趣;而较之传统叙事,他更在意追溯“犹太国”的观念史,在裁剪史料时更偏好表现以色列人集体记忆中的关键事件,因而更善于揭示政治行为背后的民意,更擅长捕捉以色列人心态的演变轨迹。戈迪斯在很多人眼中属于温和的保守派,他大体上似乎在走中间路线:既不回避以色列的恶行,也不吝于赞美它的善举。毫无疑问,关于以色列的过去,争论永远不会结束。但如何记忆过去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下的现实,也包含了如何塑造未来的设想,这是更值得我们关注和思考的。
戈迪斯1959年生于纽约市一个犹太书香门第,家学渊源深厚,祖父是美国保守派犹太教的领袖和著名学者,叔叔是当今美国犹太社团的领袖拉比之一。他儿童时代就在以色列生活过几年,后来在美国完成高等教育,39岁时举家移民以色列,目前任教于耶路撒冷的沙勒姆学院(Shalem College),这是以色列**所按照美国常青藤学府办学模式打造的强调研读经典著作的博雅学院。这种背景使他迥异于那些以色列背景的现代以色列历史的研究者。他在观察以色列时,既有那份能够入乎其内的谙熟,又有一份出乎其外的超然。但*突出之处,恐怕仍在于他对什么构成犹太国的犹太性有着不同的理解。
以色列的建国之父们对犹太传统的继承有高度的选择性。在他们看来,犹太人在圣经时代的祖先说希伯来语,建立过统一强盛的国家,因而是现代犹太国的光辉典范。相形之下,在随后近两千年的时光中,犹太人被驱逐出“应许之地”,流散到世界各地,日常生活里不再说希伯来语,政治上则碌碌无为,心甘情愿受异族统治,就算屡遭欺凌,却一直逆来顺受,*终像温顺的羔羊一般任由纳粹屠杀。因此,后圣经时代的犹太传统——包括这一时期形成的犹太教圣典比如《塔木德》——统统是需要抛弃的糟粕。很多建国之父移民巴勒斯坦后就更改姓氏,把带有后圣经时代犹太传统特色的姓氏改成希伯来语化的姓氏,以示与流散生活的决裂。推崇“应许之地”的圣经传统而否定流散地的犹太传统,长期以来是以色列社会根深蒂固的标志性特征。受此影响,犹太复国主义者致力于塑造新犹太人:他们不是传统犹太拉比那种苍白、文弱、阴柔的书生,而应当是晒得黝黑、魁梧挺拔、坚韧自信乃至有点粗野的拓荒者。这类新犹太人*典型、*成功的代表就是基布兹中的农民。
戈迪斯从小接受的传统犹太教育是以学习《塔木德》为核心的,他自然无法接受对流散地犹太传统的全盘否定。他在书中就提醒读者注意,基布兹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了建国之初的以色列文化,但即便在其鼎盛时期,基布兹人口也只占全国人口7%左右。与犹太复国主义竭力宣传的价值观相反的事实是,绝大多数犹太移民来到巴勒斯坦后选择住进城市。
有意思的是,否认流散地的意识形态似乎也渗透进我国对以色列的译介中。基布兹文化向来在我国被当作*具以色列特色的文化,国人*喜欢通过基布兹来理解以色列,但基布兹今天更像是受到保护的活化石,虽说是一块仍能吸引络绎不绝访客的活化石。中文世界*受欢迎的以色列作家无疑是阿摩司·奥兹(Amos Oz),他恰恰是基布兹文化的典型化身,奥兹几乎所有的作品有了中译本,连他编选的基布兹题材的短篇小说集都有中译本。我们甚至还有因染上肺结核而被赶出基布兹的女诗人拉亥尔的诗集的中译本。但我们迄今为止没有“希伯来民族诗人”比亚利克(Bialik)诗集的中译本。比亚利克的诗歌创作在他51岁移民巴勒斯坦前就已基本停止,移民后他定居于特拉维夫——早在建国前,这里就取代耶路撒冷,成了当地犹太人的文化和经济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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