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抹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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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抹残红

水抹残红

作者:张志夫 著

开 本:16开

书号ISBN:9787807552000

定价:29.8

出版时间:2008-01-01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她现在很想能有一个男人突然杀过来,给她动用那些行为动词……可理智告诉她,想想是可以的,但,就是不能“坏”,因为她没忘这样的一件事情:
  是哪个庄的小妮子了她现在想不起来了,好像她们还见过面——说有一次去听房,没想到有个大男人也在那听房。小妮子本该转身走的,可小妮子大概被房里的动静所打动,就没走,结果,糊里糊涂地就被那男人在窗户旁抱住。小妮子本能地想张嘴喊,可喊声刚到嘴边就变得哼哼唧唧了,等醒转过来一切都晚了。不久,那已凸起肚皮的小妮子,抗不住街坊邻里的冷嘲热讽,一根绳子走了。
  次日清晨,三嫂起来倒尿罐子时,见她趴在窗口上睡得正香,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芳,你这是演的哪出戏?”
  “都说三嫂叫得好听,三嫂叫得真是好听。”
  小芳说完,搬起高凳子,做个鬼脸,笑着跑了。
  三嫂笑骂道:“死妮子,到时候说不定你比三嫂叫得还好听呢!”
  月光透过窗棂照射过来,地上白晃晃的一片。她想,三嫂的床前也一定有片白晃晃的月光……
  此刻,她感到身上像缺什么东西似的空乏、失重。
  在别人眼里小芳是姨太太,在王赵氏眼里小芳比下人也好不了多少。小芳刚来时,王赵氏碍于王善人的新鲜头,虽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也不便说什么,自己孤单单地睡在一张大面床上,虽有泪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自从小芳同样没显示出功劳后,王赵氏就辞去帮伙房里做饭的老妈子,就用小芳顶上了。
  王善人用沉默给了小芳一个毫无恶意的报复,心灵深处却又增添了几多酸楚。
  小芳在屋里没有什么事干,常显得百无聊赖,孤单无助。王赵氏叫她到伙房帮厨,她虽感到面子上有些下不来,但还是接受了。反正没多少人吃饭,还有个伙夫沈师傅呢,她无非帮助沈师傅择择菜、切切菜,做些面案上的活儿,抑或烧烧火、刷刷碗筷什么的,也累不到哪里去。她还怕自己老关在屋里会闷出病来呢。
  沈师傅六十多岁,光棍一条,在王家已有几年。沈师傅心思正,脾气也好,满嘴歇后语,有说有笑的,还能讲几段聊斋,让小芳开心不少。
  小芳**天下厨,就偷偷地对郑守义有了好感。小芳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就是她命运多舛的开端,且由此还引起了一场血腥厮杀。
  往后的日子里,小芳对郑守义格外的关心和照顾。打菜时,总是把郑守义的大黑碗打得满满的,一有肉菜,郑守义的大黑碗里便是越吃越有肉,弄得他只好背过人吃。一有空,小芳便在郑守义面前有话没话地扯上几句。
  “你吃饱没有,锅里还有些菜呢!”
  “吃饱了。”
  “今天的菜咸不?”
  “不咸。”郑守义低着头,总是用*少的字表达*完整的意思。
  小芳又道:“你见我老低着个头,是不是我长得丑怕吓着你?”
  郑守义脸红得像被谁刚刚反正掴了两巴掌似的,头埋得更深了:“不丑,俊着呢!”
  小芳莞尔笑道:“真的?”
  郑守义更加尴尬了,讷讷地道:“真的!”片刻,“姨太太,你要没事我就走了,忙着呢。”说完,就狼狈逃走了。
  郑守义总是躲着小芳,吃饭时,端起碗,拿上馍就做贼似的一边吃去。小芳呢,拗着性子似的偏要找郑守义的麻烦,一会儿这事,一会儿那事,把郑守义支使得老围着她团团转,不得安生。
  “守义,我屋里的灯没油了,你帮我去倒上。”
  “守义,我屋里的地还没扫呢,你帮我去扫了。”
  “守义,我屋里的……”
  郑守义硬着头皮又去了。
  她支使他,因为觉得他是一个可支使的人,隐隐约约感到,他能给她带来某种一时还说不清道不明又是她很想得到的东西。她支使他的活全是举手之劳,支使只不过是一种要接近他的托词。她支使他的真正目的不是要他替她干什么,也不是要摆什么姨太太的架子,是要让他猜破一个由她制作的粉红色的谜语。她不断支使他,就像是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提示。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悟出其中的奥秘。她同样相信,当他猜破这个谜语后,要比猜破这个谜语的本身更具刺激性,她很自信。可有时,看着他很勉强地执行她的命令,心里也会空落落的。难道你是个憨梁山伯吗?她还没看出他的心思,可她认准了,非把他征服不可,她可不愿意当那个化成蝴蝶的祝英台。
  郑守义刚到小芳的屋里,小芳随身也跟进来,主人味十足:“从今往后,我这屋里的活全由你包了,听见没有?”
  郑守义皱着眉头:“听见了。”
  “每天一大早要给我送一筲水。”
  小芳的胃有点小毛病,偶尔会吐酸水,可她不想喝药。有一个老中医给她开了一个偏方:每天早起,喝两碗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跑一会儿,一年半载的就会除根。小芳笃信,已坚持一段时间。
  郑守义勉强道:“是!”
  这时,小芳“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很脆很甜:“你不是怕见我吗,那我就偏偏让你围着我转,你什么时候不怕见我了,这屋里的活也就不要你干了。”
  “是!”
  “是什么是?呆头呆脑的。前几天,我看见你的褂子烂了几处,就给你做了一件。给!你穿穿,让我看看合身吗?”
  郑守义站在那里木头人似的,不去接,也不说不要。小芳笑道:“架子怪大呢!”说完就帮郑守义穿上了。
  “行!还真合身呢。”小芳高兴地笑道。
  郑守义穿上小芳不知花了几个晚上、熬了几灯油一针一线缝好的褂子,也不说声谢谢,把筲里的水倒进门后的土缸里,提着筲就走了。
  小芳望着郑守义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了一定的把握,不胜欢喜,脸色鲜润,浑身满是力气,就用湿布把条几、八仙桌子、椅子等擦拭一遍,还干了一些过去从不愿伸手的活儿。
  时令进入二伏,豆棵子已拃把深,几乎能盖上垄,该耪二遍了。
  这些天南风刮着,天气特热。狗儿们躲到阴凉处趴着,伸着长舌“哈嗒哈嗒”地喘气。
  豆地里热浪蒸得人喘不过气,长工们的衣衫早被汗水溻湿透。
  长工老史深拉一锄,把土掀翻在脚下,把锄头捣在坑里,然后用脚把土填上,一脚踩进锄窝里,那锄杆就直直地立住了。他从腰间拽出毛巾,擦了擦脸、脖子、胳臂、前后胸,“哗啦啦”地拧出水后又掖在腰间。又从头上取下破席夹子扇着风,望了望四周,这么大块地咋也得到傍黑才能锄完,就有些怯活,道:“伙计们,日头这么毒,喷火似的,累也累些天了,就这么一块地,我看就耪个地边算啦。再说,这地块离庄子有五六里地呢,王善人是不会来验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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