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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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

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

作者:韦纳

开 本:16开

书号ISBN:9787540442613

定价:38.0

出版时间:2009-01-01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现在你能下结论了:我就是个闲人,一个有着大把空闲时间的闲人。这也是欧洲咖啡馆的精髓所在:毫无节制地坦然挥霍时间。难怪世上*伟大的哲学家大多来自欧洲。他们泡在咖啡馆里,思想如脱缰野马般飞速驰骋。偶尔灵光一现,某个全新的哲学学派——例如存在主义——便应运而生。但我这次来欧洲却不是为了创立什么新哲学学派,至少,并不完全如此。我的目的是找寻——找寻幸福,法语中有词形容日“la chasse au bonheur”,即猎取幸福。
我精心挑选了一位采访对象:荷兰教授吕特·费恩霍芬,研究幸福的鼻祖。费恩霍芬教授主持着一项叫做“世界幸福数据库”的研究。这并不是玩笑,什么能够带来幸福,什么不能带来幸福,费恩霍芬都无一遗漏地从人类现有的知识库中找出,并全部收录在这个幸福数据库中。而我*关心的问题——全世界*幸福的地方,也能在其中找到答案。如果幸福地图真的存在于世,费恩霍芬便一定能把它找出来。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咖啡馆,回酒店吃晚餐。
酒店的餐厅小而温暖——荷兰人总能把屋子侍弄得暖暖和和。我点了份芦笋汤,味道不错。服务生在撤走盘子的时候对我说:“现在你可以来一些inter—course”。
“什么?”
“intercourse。你可以来一些intercourse。”
我不由得想,哇,荷兰人真是相当开放啊。但我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说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想说的是“间隔菜”。
“好的,”我于是释然,“请上。”
之后,我便享用到了我的intercourse。我坐在范·瓦尔苏姆酒店的餐厅里,不慌不忙,不缓不急,吃得很是尽兴。小啜几口啤酒,眼神迷离,只等服务生端来烤三文鱼——这道菜一上,就意味着我的intercourse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我乘地铁前往圣地:世界幸福数据库。平时我怎么也不会把“幸福”和“数据库”联系到一起,但这次不同了。世界幸福数据库是我朝圣的必经之路,是通向梵蒂冈、麦加、耶路撒冷和拉萨等圣地的密钥。只需轻点鼠标,不费吹灰之力,便能了解幸福的秘密。这些秘密并非得自腐旧的故纸堆,却是源自现代科学;承载它们的不是羊皮卷,而是电脑硬盘;记载的文字也不是亚拉姆语,而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语言:二进制码。
出了地铁,再穿过几个街区,便是我的目的地。可一看到心目中的圣地,我却有如被迎头泼下一瓢凉水。这所拥有世界幸福数据库的高等学府,怎么看上去更像是郊区的商务别墅,哪里像存储人类幸福知识的幸福中心?为了摆脱这种感觉,我开始自我反思。我在期待什么?奥兹国的巫师?威利·旺卡,还是上蹿下跳高声唱着“我得到了,我得到了,幸福的秘诀”的奥柏·伦柏?不,当然不是这些。可这个地方如此死气沉沉,的确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若多一些灵动的快乐,少一些死板的数据,那该多好。
我穿过一条毫不起眼的长廊,敲响了一扇毫不起眼的办公室门。一个带着荷兰口音的男声让我进去。就是他了——幸福博士费恩霍芬。费恩霍芬教授刚逾天命之年,蓄着一把灰白胡须,双眼明亮,透出奕奕神采。他一袭黑衣黑裤,干净利落,并不显得怪异,反倒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快我便找到了原因:教授酷似荷兰版的罗宾·威廉姆斯——同样精力旺盛,同样爱像顽童一样咧嘴大笑。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并递过名片,上书:“费恩霍芬,幸福学教授”。
费恩霍芬教授的办公室和普通教授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书本和文件到处堆着,虽不凌乱,却也算不上整洁。我留意到,办公室里并没有贴什么笑脸图标。教授给我沏了一杯绿茶,然后缄口不言,等我发问。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作为一名记者,我进行过成百上千次采访,采访对象不乏国王、总统、总理级别的大人物。然而这一回,坐在这里,面对着这位和蔼可亲,酷似罗宾·威廉姆斯的荷兰教授,我竟开不了口。在我脑中,那个迫切渴望获得宁静的自我却在大喊:“费恩霍芬教授,你运算过那么多数据,你一辈子都在研究幸福,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幸福的公式!”
可我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多年积累下来的职业习惯告诉我,要和采访对象保持距离,要将个人情感置之度外。此时的我就像是个下班的警察,即使同家人去餐馆吃晚饭,还仍不忘环顾四周,搜寻可疑分子。
我平息了自己激动的灵魂,定了定神,耍了一个记者和想摆脱约会尴尬场面的女人惯用的小花招。我说:“费恩霍芬教授,谈谈你自己吧。你是如何开始研究幸福的?”
教授向后一靠,乐于回答这个问题。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之时,费恩霍芬刚刚成年。他的大学同学个个吸食大麻,穿印有切·格瓦拉头像的T恤,大谈理想社会。费恩霍芬本人也吸食大麻,但从不把切·格瓦拉穿在身上。在他看来,东欧并非十全十美,更算不上是“理想社会”。为什么要以制度来评判一个社会呢?他想,为何不能将社会成员的幸福度作为评判标准?少年费恩霍芬的偶像不是切·格瓦拉,而是十九世纪一名不善交际的英国律师,叫做杰里米·边沁。边沁是英国功利主义哲学的创始人,他坚信社会的目的是达到“*多数群体*大幸福”。如果有卖印有边沁头像的T恤,费恩霍芬一定乐得买一件穿穿。
费恩霍芬教授研究的领域是社会学。在当时,社会学研究的对象非常狭窄,仅为病态型社会和功能失调型社会。心理学作为其孪生学说,研究的则是病态型心理。年轻气盛的费恩霍芬却反其道行之,研究起健康心理与幸福社会。一天,费恩霍芬怀着忐忑但坚定的心情敲开了导师家大门,礼貌地询问是否可以对幸福进行研究。他的导师,一位一板一眼、学术底蕴深厚的学者,却让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闭上嘴,从此不要再提。诚然,将幸福作为学术研究的对象,实在有碍学术的严肃性。
虽被导师责骂,费恩霍芬离开时,心中却兴奋异常。他摩拳擦掌,准备要干一番事业。而这位年轻的荷兰毕业生当时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全世界正孕育着一次学术突破,在社会学家们的努力下,一门新兴学科即将问世,也即是如今的幸福学。时值今日,费恩霍芬已经跻身于这一领域的*前沿阵地。幸福学研究者们每年出炉成百上千篇研究论文,开展幸福学研究会,还创办了幸福学期刊(由费恩霍芬主编)。加利福尼亚的克莱尔蒙特研究生院甚至开设了积极心理学的硕博点——积极心理学即是幸福学的别称。
然而,费恩霍芬的一些同事却沿袭了他导师当初的观点,认为研究幸福学实在愚不可及,纯粹是误入歧途。但他们却无法对费恩霍芬的光芒视而不见:如今,他的研究成果已是尽人皆知,为期刊和学朱界广泛引用——这足以证明费恩霍芬在学术领域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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