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体午餐
裸体午餐作者:威廉·巴勒斯 开 本:32开 书号ISBN:9787506368063 定价:29.8 出版时间:2013-05-01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
“见过好效药发作吗,小伙子?我在费城看见瘸子挨到一剂。我们在他房间里装了一面仓库用的单面镜子,派一个小东西看着。他都没来得及把针头从胳膊上拔出来。如果针打得合适,一般都来不及拔针头。他们发现他时就那副样子,滴管从发紫的胳膊上耷拉下来,上面满是血迹。毒性发作时他眼睛里的神情——小伙子,真是有趣啊……
“回想一下我跟义务警员一起旅行的时候,他可是这一行里的大哥大。在芝……我们在林肯公园对付男同性恋。一天夜里,义务警员来干活,穿一件黑马甲,上面有一大块锡片,肩膀上挂着一个套索。
“我就说:‘你带的是什么呀?你已经戴假发啦?’
“他只是看着我,说:‘你手里拿点东西,陌生人。’就递过来一把生锈的破六响枪,我就在林肯公园巡视开了,子弹在我周围穿来穿去。他摆平了三个男同性恋,后来警察打中了他。我是说,义务警员的名字可不是白来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变态认出同类有多少种说法?比如‘提升’,让人知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抓住她!’
“‘抓住那个卖止痛剂的家伙!’
“‘热心的比弗向他求婚太快了。’
“鞋店男孩(他在鞋店里搜查拜物狂,所以得到这个外号)说:‘把它给一个有润滑油的蠢蛋,他准会回来求你再给他一些。’男孩看到蠢蛋,便会呼吸加重。他的脸就会涨红,嘴唇发紫,像一个爱斯基摩人热得受不了。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向那个蠢蛋献殷勤,揣摩他的感觉,用表皮腐烂的手指触摸他。
“鲁比的模样像个真诚的小男孩,蓝色霓虹灯把他全身照亮。简直是从《星期六晚间邮报》封面上那串蠢蛋中间走下来的,靠毒品保养自己。他的那些傻瓜从来不告密,骗子们甚至还为鲁比带着一个针头。一天,小男孩布鲁开始毒瘾发作,那流出来的东西,准会让救护车上的护理员看了要吐。*后鲁比疯了,在空荡荡的自助餐馆和地铁车站跑来跑去,大喊:
‘回来,伙计!!回来!!’跟着他的伙伴直接进了东河,在那些避孕套、橘子皮、报纸碎片中间,沉入黑色暗流,河水中凝固着大麻烟和敲平了以免色情发射专家染指的手枪。”
那“果子”想:“多有性格!!等我回头跟克拉克餐馆里的兄弟们吹吹这一段。”他是个性格收藏家,乔·古尔德的海鸥表演,也会使他停住脚步。所以我把他当成一个傻帽儿,跟他约了个时间,准备卖给他一些他所说的“豆荚”。我想:“用点樟脑香糊弄一下这个傻瓜。”(注:樟脑香燃烧时的气味像大麻,经常卖给粗心大意或没有经验的人。)
“唉,”我拍着我的胳膊说,“这是份内的事啊。就像一位法官对另一位法官说的:‘要公正,如果做不到公正,就要专制。’”
我闯进自助餐馆,看见比尔·盖因斯裹着一件别人的大衣,看上去像一九一〇年的一位半身不遂的银行家,年迈的准男爵,衣衫褴褛,模样猥琐,正用脏得发亮的手指抓着重糖重油的蛋糕。
我有几个城外的顾客由比尔负责打理,准男爵认识几个抽鸦片时代的遗老,幽灵般的看门人,像灰烬一样苍白,鬼魅的门房飘过尘封的门厅,缓慢苍老的手,在宿醉未消的黎明,咳嗽,吐痰,隐退的销赃倒爷,住在戏剧旅馆里,还有从皮奥里亚来的贵夫人,鸦片玫瑰,和脸上从不变色的清心寡欲的中国侍者。准男爵迈着老迈昏沉的醉步,耐心、谨慎地把他们一个个慢慢找出来,朝他们没有血色的手里扔进几个小时的温暖。
我为了消遣,跟他打过一次交道。你知道,老人贪吃起来,是什么脸面都可以丢掉的,你在旁边看着简直要吐。老瘾君子对于毒品也是同样的德行。他们一看见毒品,就语无伦次,失声尖叫。烧鸦片时,似乎把身体上体面的外衣都烧化了,口水从下巴上挂下来,肚子里咕噜咕噜,所有的肠子都在蠕动,你觉得随时都会有一大摊口水滴下来,把毒片埋在中间。看着真是恶心。“唉,我那些小伙子有朝一日也会这样,”我感慨地想道,“生活真是古怪。”所以我从谢立丹广场车站回到市中心,生怕那个雷子还潜伏在扫帚间里。
我说过,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我知道他们都在那里讨论商量,要发挥那些该死的警察的神奇作用,在利文沃斯放出一些我的假人。“在那个上面扎针是没有用的,迈克。”
我听说他们就靠假人抓住了查平。那个被阉过的老雷子就坐在房子的地下室里,一年到头、一天到晚挂着一个假的查平。当查平在康涅狄格州被绞死时,他们发现这个老惯偷的脖子也断了。
“他从楼上摔下来了。”他们说。你知道警察的那套鬼话。
毒品被魔法和禁戒、诅咒和护身符所包围。我可以通过雷达设备找到我在墨西哥城的毒贩子。“不是这条街,下一条,往右……现在往左。现在再往右。”找到他了,一张没牙的老太婆似的脸,两只眼睛都瞎了。
我知道这个毒贩子一边走路一边哼着小曲儿,从他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听得见。他太暗淡灰白,毫无特色,像幽灵一样,他们看不见他,还以为是自己脑子里在哼小曲儿呢。于是,顾客就在《微笑》、《我有恋爱的心情》、《他们说我们年纪太轻难走正路》或当天的另一支歌曲声中走进来。有时,你可以看到大约五十个贼眉鼠眼的吸毒者毒瘾发作,刺耳地尖叫,跟在一个吹口琴的男孩子后面跑,老板就坐在一张藤椅上,扔面包给天鹅吃,一个肥胖的娘娘腔在西五十大街上遛他的阿富汗猎狗,一个老醉鬼靠着路灯柱子撒尿,一个激进的犹太学生在华盛顿广场散发传单,还有一个树木修补专家,一个灭杀害虫的人,一个在耐迪克商店跟店员称兄道弟的假冒的“果子”。世界毒品交易的网络,由腐臭的精液组成的索带来进行调整,龟缩在带家具的房间里,在清晨的宿醉中瑟瑟发抖。(老家伙吸着中国佬洗衣房后面冒出的黑烟,忧郁宝贝死于吸毒时间过长或一口气喘不上来。)在也门、巴黎、新奥尔良、墨西哥城和伊斯坦布尔——在气锤和蒸汽铲下发抖,尖着嗓子互相醉骂——但我们谁也不会听见,老板从一辆驶过的蒸汽压路机里探出身子,我换到一桶柏油。(注:伊斯坦布尔被推倒后重建,是特别破烂的毒品交易场所。伊斯坦布尔的海洛因贩子比纽约城的还多。)活着的,死了的,恶心呕吐的,处于迷醉状态的,上瘾的,戒毒的,重新上瘾的,都直奔毒品而来。毒贩子在墨西哥联邦区的多洛雷斯街上吃炒杂碎,在自助餐馆吃重油重糖蛋糕,遭遇埋伏,被老乡追踪到交易点。(注:新奥尔良的黑话,老乡是指缉毒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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