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这就说到你这次搞钱，你事先有没有想过：你搞到钱后拿什么来保护这个钱？你有什么本事不让这个钱被人收走还不把你关进去？你有什么能耐保证这个钱搞到手后就安安稳稳是你自己的？钱是好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搞得！老潘，我告诉你，现在抓出来的，都是又想搞钱又没有本事去保护钱又搞了钱的人！真正有本事的都是抓不出来的。”
　　9、“老张你那么认真地管这种事干什么？现在对这种事谁还那么认真？你看现在报纸电视上揭露出来的那些贪污受贿的大官们，哪个没有情人？只有处理他们贪污受贿的主要问题的时候，才把他们的情人问题生活作风腐化的问题连带地往出端，平时这种搞搞女人的小问题根本不管！你看现在揭露出来受到处理的大干部们，有一个是仅仅因为搞女人而被撤职的吗？所以说老张你也根本不必那么认真。你看现在单位里有几个人还理你？你自己把自己搞孤立了！”
　　一、
　　刘青山和张子善被捕后在接受审讯时，两人分别都提到了检查团，这在档案中有专门的文字记载。根记载，刘青山交代说：从1950年初他们到天津上任，到1951年8月他们被中央批捕，这期间他们迎接的检查团，以及还有什么工作组、巡视组、督导组之类的，十天一小团，半月一大团，有党风党纪大检查，政治学习大检查，财务大检查，还有卫生大检查，防火大检查，防空大检查，保密防谍大检查，刘青山说在1951年甚至还有一个天津市储备过冬大白菜检查团……各种检查团多如过江之鲫。每一个检查团的到来都让刘青山和张子善的神经紧绷，刘青山在交代中说，每一次迎接检查团，他都像在刀子上舔血，心惊肉跳。他和张子善俩人贪污挪用公款117亿人民币（旧币。1亿元相当于1万元——李唯注），那么大的窟窿，处处都是痕迹，任何一个检查团哪怕有一点点的警觉和怀疑，他和老张早就完了，根本就等不到1951年8月才被捕，也根本就贪污不了那么多钱！但是刘青山和张子善又都肯定地说：不过检查团多是多，也没啥大不了的，顶多就是人累点儿，满嘴的假话成天来回说，嗓子有点受不了。张子善对此有一个总结，他说：“各种各样名目的检查团，其实全都是同一项检查内容：就是来检查表演的。下面的人，无论你干了什么坏事，只要你表演到位了，基本上所有检查团全都能扛过去。检查团说白了就是一个屁，噗地一声放下来，除了污染空气，什么功能都没有。”张子善说像他和老刘就扛到了*后，如果不是地委内部有人把他们告到了中央去，中央专门派人来天津查办，他们到现在还抗着哩。
　　但是国民党方面抗不下去了！中共的检查团惟一起到打击作用的是国民党，那些林林总总的检查团要把国民党拖跨了。高长捷奉命在大理道48号坚持了数月，在刘婉香的努力配合和策应下，苦苦等待着杀刘青山和张子善的机会，期间至少有4次刘张几乎就要踏进48号了，均被中共高密度的检查团事到临头又拽走。好不容易检查团走了，但暗杀目标也由于过于猛烈地表演而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不休息就没法来吃喝玩乐。等到暗杀目标歇好了，可以实施暗杀计划了，又一拨检查团来了！国民党的钱就这样一天一天毫无效率地花出去，一次次提前准备宴席不说，那些女色也是一次次地付了定金又一次次地不能*后使用。而且刘张不能使用国民党自己也不能用，不像饭菜做了刘张不来国民党的特工们可以自己吃，而那些女色如果使用了是要付全款的！这些女婊子们，定金都付了，却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不能动，这是*让国民党气不过的地方。但是没办法，国民党的经费实在是太紧张太困难了，他们只能让中共人员去腐败而自己腐败不起，于是只有让那些婊子每次都拿了定金又不献身生沾了便宜去。国民党的冤枉钱花的太多了！国民党保密局台湾总部的领导们后来总结这次行动的教训，都感慨万千，说：“不怕共产党的枪，不怕共产党的炮，就怕共产党的检查团来到！中共的检查团真是害死人啊！”中共的检查团成功地重创了国民党。*后，国民党保密局京津冀绥地下工作站决定停止这次行动，承认这种办法行不通，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另想辙儿，通知高长捷等撤出大理道48号。
　　对刘青山和张子善的第四次暗杀于是宣告失败。
　　二、
　　晚上，在老潘为自己行事方便偷偷搞来的那间屋里，老潘带着“劳动”后的疲惫躺在床上，小段熟睡在他的旁边。小段一只年轻的没有斑点的光滑的胳膊搭在老潘的胸前。因为这只胳膊的衬照，老潘那天晚上看到自己胸前的肌肉竟是格外的松懈和干瘪，一种刺目的皱巴巴的衰老，心里不由一阵凄凉。老潘很清醒地想到这只年轻的胳膊绝不会是贪恋自己这堆老肉才搭在这里的。如果自己以后退休了没有权力了，这只手还会汗淋淋地握住他的手，就像让他握住犁杖，让他在这块丰肥的田野上继续耕作继续劳动吗？老潘在黑暗中凄凉第抓紧了小段的手，像怕她跑了似的放在自己的胸前摩挲。那细腻的手指和掌肉划过他衰老粗硕的皮肤，使老潘感觉很熨帖，同时让老潘感觉自己确实老了：人只有老了，才会格外在乎这种年轻的抚摸，或者去抚摸年轻。一股类似挣扎的情绪从老潘被小段抚摸的胸膛深处翻滚上来，老潘强烈地想到乘自己还能做的时候要赶紧做一些什么，要赶紧积累，就像人过中年要赶紧投资社会养老保险。在那个汗流浃背的晚上，用一句时兴的话来说：老潘有了种时代的紧迫感。
　　小段被弄醒了，迷迷糊糊地问：“你咋还不睡？想啥呢？”老潘在黑暗中暗暗咬着牙说：“没想啥。”
　　其实老潘正想着要放大胆子去搞钱。

　　……

《腐了败了》经典语录：

　　1、要求广大特务不能光低头拉车，而且要抬头看路；不能光埋头杀人，而且要抬头认清方向，心中要有大目标，杀人才能杀得好！

　　2、为啥腐败那么多，怎么整治都整不住，因为腐败是件舒服的事儿，人能扛得住舒服吗？你说当领导的都挺驴的，没错，但这不能全怨领导。解放了，干部们都进城了，掌权了，共产党不再是过去山沟里的土八路没人搭理了，女人都嗡嗡嗡嗡地贴过来了，女人成天在身边这么来回晃着，把干部们的病都勾起来了。要想扛住不去搞女人，真的是挺难的！


　　3、所以当刘婉香**眼看到刘青山和张子善披着皮大氅从石家庄开会回来走进大院的时候，他心里咔嚓一下，竟然如释重负，所有良心上的牵牵绊绊都消散了，他觉得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杀这两个人了。这很有一点像2007年宁夏青铜峡黄河古渡口发生的一件事：一辆党政机关的奥迪车不慎掉进了黄河里，车里的领导朝岸上大呼救命，河岸上黑压压地站了几百个老百姓，但几百个老百姓无一人伸出援手，众人皆静默地看着奥迪车和领导一点一点地被地被黄河吞没。这几百个老百姓根本就不认识那位领导，谈不上对他又任何具体的爱恨情仇，他们对于要救还是要弃那位领导的决断完全出自那辆奥迪车，他们都认得那个身份地位的标志。那是一次老百姓集体心安理得地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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