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的魅影:周瘦鹃与上海文学文化(1911-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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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的魅影:周瘦鹃与上海文学文化(1911-1949)

紫罗兰的魅影:周瘦鹃与上海文学文化(1911-1949)

作者:陈建华著

开 本:其他

书号ISBN:9787532169191

定价:128.0

出版时间:2019-01-01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五、中国电影呼之欲出

第十四章:“影戏小说”:早期欧美电影翻译
一、早期电影史背景与理论切入
二、“新女性”与家国伦理
三、抒情与影像:语言的张力
四、“全景景观”与美感经验
五、“俗语现代主义”与本土特征

第十五章 现代文学主体的视像技术建构
一、电影文化与现代意识
二、《红颜知己》:现代传媒的狂想
三、“脑”代替“心”:意识主体的转型
四、感知空间的视觉技术建构
五、“九华帐”的屏幕装置
六、说服诗学与民国主体
七:现代文学主体的诞生

第十六章 结语:上海世俗的百年沧桑
一、引子
二、文学、新剧和电影的会合
三、维多利亚连接:从周瘦鹃到张爱玲
四、《繁花》:世俗精神的新世纪展望

附录:陈新民 我所知道的周吟萍


紫罗兰的魅影:周瘦鹃与上海文学文化(1911-1949) 节选

序章 文言与白话的辩证关系与新旧兼备的文化政治 一、文学史的“文言”视角 “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在周瘦鹃(1895-1968)那里似不止一半。1911年其短篇小说《落花怨》和“改良新剧”《爱之花》分别在《妇女时报》和《小说月报》上发表,怀着“世界有情人都成了眷属”的心愿一跃登上文坛;《爱之花》被搬上舞台、拍成电影,指涉了他所从事的广泛领域。在民国时代周瘦鹃是上海文化名人,是报人、翻译家、作家、出版家,也是热心推进电影文化的批评家。举其大荦,1914年《礼拜六》周刊问世,至一百期终止,几乎每期有周氏之作,尤以言情小说声名鹊起;1917年出版《欧美名家短篇小说丛刊》,当时在教育部任职的鲁迅(1881-1936)誉之为 “昏夜之微光,鸡群之鸣鹤”; 1920-32年担任《申报?自由谈》主编,作为上海地标性副刊,其影响不限于文学;先后主编《半月》、《紫兰花片》和《紫罗兰》杂志,贯穿二十年代,将个人情史与大众欲望融于一炉,打造了一道日常现代性与商品美学的风景线;至四十年代《紫罗兰》复刊,尤其以张爱玲(1920-1995)成名之阶传为文坛美谈。在民国时期,周瘦鹃“几乎撑起了上海大众文坛的‘半丬天’”, 在文学、电影等方面对于上海都市新文化的建构扮演了关键性角色。 但是,周瘦鹃研究首先遇到挑战的是语言问题。《落花怨》用文言写成,《爱之花》则用白话。此后他的文学生产一直是文白并用,在1921年面对新文学作家的责难时,他不买单,声言“小说之作,现有新旧两体。或崇新、或尚旧,果以何者为正宗,迄犹未能论定。鄙意不如新崇其新,旧尚其旧,各阿所好,一听读者之取舍”。 直至1943年《紫罗兰》复刊,仍声言“语体与文言齐收”。 从这一语言现象来看,周氏这么早就用白话写作,给我们在五四白话运动之外另辟思考空间,不光他的新旧理论在清末以来的思想脉络中自有谱系,且文学书写比白话较为复杂,文白之间并非各管各,却是互动的,也较为有趣地反映了汉语现代化过程中传统的功能。从意识形态层面看,在1949年之后的正典文学史中周氏被视为“鸳鸯蝴蝶派”,属于“反五四逆流”而遭到批判与排斥,这须追溯到1919年新文学诸公对“旧派”的不断斗争,经历了“礼拜六派”、“旧派”、“鸳鸯蝴蝶派”等错相交织的命名定性的过程。 但回到历史脉络,说“斗争”吧结果还没那么严重,当新文学挟“国语统一”之势号令天下,周瘦鹃却说: “果以何者为正宗,迄犹未能论定”, 说这是文化抵抗也不尽然,所谓“正宗”也似掷地有声。民国时期的印刷文化机制比我们想象的要松懈得多,新旧两方各作革命或改良的表述,同时得服从市场的竞争机制。其实政治现实也复杂得多,1936年9月鲁迅、巴金(1904-2005)等人发起《文艺界同人为团结御侮与言论自由宣言》,此时包天笑(1876-1973)和周瘦鹃作为“鸳鸯蝴蝶派”的头面人物而受到邀请并签署了这个宣言。把他们从“斗争”转为“团结”的对象,发觉原来大家都是爱国的。 历史的考古发掘在于洗刷沙层累积的“迷思”而显露其真容,二十世纪 “中国”受到不同时期意识形态的重重建构,如我在别处曾指出,即如一代学人梁启超(1873-1929)在有关“革命”的历史陈述中不免陷入语言的牢笼,这与其是缺乏历史感或语言意识,毋宁是受到一种分享“时代精神”的强烈冲动。在本书里,周瘦鹃又活了一回,这固然出自笔者同情的初衷,其实是他在历史轮迴中的复活。近数十年来文学语言的多元趋向,和他的语言主张与实践似互通声气,这反而让我们再次面对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吊诡前设,给带来新的警觉。历史不可能完全复原,任何历史叙述离不开选材、结构与视点,与叙述者的主观脱不了干系,这些在今天已属老生常谈。虽然在诠释的“视域交融”中很难划出过去与当下的断然分界,但我把“解构披着历史外衣的政治和社会的神话”作为文学史研究的基本任务,并且相信历史研究的“关键所在,就是要区分确凿的事实与凭空虚构、区分基于证据及服从于证据的历史论述与那些空穴来风、信口开河式的历史论述”, 希望能充分发挥“历史化”的优长,首先在处理“鸳鸯蝴蝶派”、“礼拜六派”、“旧派”、“通俗”这些习语时,注意到它们之所以约定俗成的理由,而对于观念、话语、文学格套与审美形式的历史脉络化更是文学文化研究的必要途径。 周瘦鹃的文白并存的书写实践与“新旧兼备”的主张密不可分,牵涉到文学与文化上的价值取向,代表了“旧派”作家的普遍倾向。1921年周瘦鹃说:“小说之新旧,不在形式而在精神,苟精神上极新,则即不加新附号,不用‘她’字,亦未始非新。反是,则纵大用‘她’字,大加新附号,亦不得谓为新也。” 其实周氏自己早就使用白话,因为不满于胡适等人把白话与文言对立起来,反对把形式绝对化;新式标点符号开始流行时,他有抵触,一直使用“伊”作为女性代词,直到四十年代才改用“她”。但是这段含有“新旧”的话意思是,即使是满纸白话和新式符号,内容可能是“旧”的,反过来使用文言也可表现“新”的内容。这多半在说他自己,即文白兼用,新中有旧,旧中有新。这为我们讨论“新旧兼备”的文化政治提供了一把钥匙、一种辩证方法。严格地说这一文学文化新旧观属于二十世纪初“国粹派”的精神谱系,相当程度上融合了晚清至五四“文学革命”的“通俗”面向,在革命、商业民族主义与世界主义的夹缝里顽强生长着,负载着市民大众的日常欲望,成为推进都市新文化的动力。至1984年旧派文献学家郑逸梅(1895-1992)说:“‘五四’运动,风起云涌,提倡语体文,那些存有偏见的人,便把文言和语体划分为楚汉分界,成为对垒,直把文言作品,斥之为死文学,视之为扬弃的东西,恨不举秦火付诸一炬。实则文言与语体,仅仅是形式上的区别,和思想中心是不相干的。” 话里有怨气,但与二十年代周瘦鹃的表述是一致的。关于“形式”和“精神”的说法是旧派的主要理据之一,其渊源可追溯到章太炎(1869-1936)那里。今天如何看待这样的“旧派”?有意思的是“旧派”是被强加的,也是为周瘦鹃等人所认同的;面对新文化压力,在这种自我认同中无疑含有压抑感,但对他们来说,称作“旧派”没什么不好,其中蕴涵着他们不愿放弃的文化传承的理念,同时他们也认为新旧之间是辩证相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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