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终结-理解世界经济新常态 内容简介
自从2008年那场大危机以来,世界经济出现了缓慢增长,失业率高企,房价下跌,财政赤字连年出现,欧洲危机深重。陈腐的解决方案徘徊在“紧缩”与“刺激”两个极端之间。很多人认为20世纪50年代到2000年的经济增长态势属于“常态”,只不过被问题重重的20世纪70年代短暂干扰。从这个视角来看,2008年那场大危机也不过是一次由拙劣的政策或拙劣的人造成的干扰。很多人认为如果引起这场危机的因素得到纠正,那么经济依然能完全恢复常态。 《正常的终结:理解世界经济新常态》对这种观点提出了挑战。作者将这场危机放到了大环境下去考察,追溯了全球经济历史,指出了标志着“常态终结”的四个因素:具有重要意义的物质资源的成本不断高涨;军事力量对于经济发展已经失去了促进作用;数字技术革命大幅节约了劳动力;法律和伦理在金融领域崩溃。作者认为,2008年那场危机应被视为一个转折点,是经济形势日趋失稳敲响的警钟,是理解危机时代生计多艰的范式。
正常的终结-理解世界经济新常态 目录
序言争鸣:单一主调的危机解读
**部分 乐观主义者的花园
**章 当前与永恒的经济增长
第二章 长达十年的理论争鸣
第三章 大幻觉
第四章 经济学派别的异同
第五章 预言家
第二部分 毁灭经济增长的四大因素
第六章 能源与经济:项圈效应
第七章 武力的无用
第八章 数字风暴
第九章 金融诈骗的后果
第三部分 常态不会回归
第十章 破裂的基线和失败的预测
第十一章 政府干预的是是非非
第十二章 中枢论、财政悬崖与违约边缘
第十三章 欧洲会有危机吗?
第十四章 超越乐观与悲观
后记 如果荷马归来
正常的终结-理解世界经济新常态 节选
那么,究竟什么是“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呢?这个经济理论模型采用一般均衡方法将理性预期纳入基础方程之中,并以不完全竞争市场价格和工资黏性为假设前提,但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该模型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比如对微观市场主体纯理性预期的假设与实际情况不符,标准模型没有考虑金融因素以及在处理外部冲击因素时存在不合理性。比如,在预测未来的通胀率时,该模型假定所有人的经济互动直接或间接地存在一定的随机误差。随机性、动态性以及一般均衡性是其三大鲜明特点。动态性指个体考虑的是长期选择,使得经济体各变量随时间变化而变化。随机性指经济体受到不同的外部随机因素的影响。一般均衡性指经济体中各种力量的相互作用推动市场体系达到均衡状态。
对于一个简洁的经济模型而言,如果以认真的态度将所有潜在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似乎太复杂了。因此,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的构建者们采取了一种极端简化的方式。在现实世界的市场体系中,存在着不尽相同却相互作用的主体,而经济学家们假定所有主体具有相同的本质。也就是说,他们在“代表性主体”的基础上构建了这个模型。在*简单的版本中(当然,也存在一些较为复杂的版本),假定所有主体掌握同样的信息,具有同样的推理能力,因此,被视为几乎一模一样。在这种前提下,在构建经济模型时,就可以假定经济体内只有一个主体,而且这个主体根据一个精确模型通过错综复杂的计算来预测未来,仅仅会受到一些随机的、不可预期的冲击和误差的影响。由此可见,虽然这个模型声称自己拥有微观基础,但其实这种微观基础是骗人的,在研究复杂的经济体时,孤立地考虑个体行为的某个部分并不能推导出宏观行为,因为个体之间还存在着复杂的交互作用。
由于这是一个技术问题,引用卡巴雷罗的原话是*好的:
以这一核心方法中颇受偏爱的资本供给量的微观基础为例。一个关键参数……是代表性主体的跨期替代弹性。这个弹性是有人根据微观数据评估出来的,在这方面有大量的文献数据,这些文献缩小了参数范围,只考虑少数几个参数,而这个方法会被任何想就“现代”宏观经济学发表见解的人使用和推崇……中国官僚、海湾地区独裁者等等类似的因素对货币供应量会产生什么影响呢?典型的答案是不要担心,因为这些都是“如果”,未必会发生。
在这段话中,有两点值得注意。**,在现实中,经济主体存在方方面面的差异,比如财富、观念、必须遵循的法律和习俗等,而卡巴雷罗所说的“代表性主体”则忽视了这些差异,从一开始就假定这些差异无关紧要。第二,这段话重复使用被动语态,给人传递出一种被动思维的基调。当卡巴雷罗提到这个方法“颇受偏爱”时,人们可能会问:谁偏爱?为什么偏爱?当他提到“会被任何想就‘现代’宏观经济学发表见解的人使用”时,人们不禁会问:是哪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人命令这么做的呢?“典型的答案”又来自谁呢?似乎有一个隐藏在幕后的手拿着指挥棒指挥着这一切。
分析了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的弊端之后,卡巴雷罗接着分析了真实经济周期模型是否像经济学家们所说的那么美好。这个模型认为经济的周期性波动是由技术变革引起的,因为技术变革降低了某些要素(马匹、轻型马车)的收益,而提高了另外一些要素(柏油路、汽车)的收益。工人会对此做出理性的反应,即当环境有利时,他们就愿意多工作,而当环境不利时,他们就会少工作,因此,失业是工人们出于想削减工作时间而做出的深思熟虑的决定。克鲁格曼在《经济学家为何错得如此离谱》一文中坦率地说他认为这种说法太愚蠢了,并且反问道:“大萧条真的成了大休假吗?”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真实经济周期模型的确与技术史有关系,因为技术变革的浪潮的确是一波波地袭来,这一点姑且算是这个理论的一个美好之处。但卡巴雷罗没有看到这一点。相反,他写道:“事实上,真实经济周期模型是*简单、*基本的,其美好之处就在于它的简单性。它非常连贯地描述了一个没有摩擦的世界的均衡状态。”
一个之前没有接受过经济学训练的人可能会问:“这有什么用呢?”描述一个在多项假定的前提下幻想出来的世界,描述一种不会变化的状态以及描述一个互动过程完全没有结构性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呢?技术变革导致旧事物迅速终结,而新事物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确立下来,从而促使经济体系出现混乱,怎么能一味地认为技术变革“没有摩擦”呢?因此,这个不考虑摩擦的模型是令人困惑的。在现实中,人都是在错综复杂的社会中组织起来的,如果将所有人的经济活动简单地视为类似于重力的同质性的活动,有什么价值呢?打个比方,这就像一个研究生命科学的人转而去研究行星的自然条件。当然,从某种抽象的意义上讲,研究结果可能是有趣的,甚至你可能认为研究模型很美,但这种研究远远偏离了人们真正感兴趣的研究对象,即地球上的生命,因此也不会为揭开生命之谜发挥什么作用。如果你一开始就拿着显微镜、培养皿和一份沼泽水样本去研究,就不会获得你想要或预期的结果。
……
正常的终结-理解世界经济新常态 作者简介
詹姆斯·K. 加尔布雷斯(James K. Galbraith),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林登·约翰逊公共事务学院小劳埃德·本特森政府/工商关系教授,著名经济学家约翰·加尔布雷斯之子。小加尔布雷斯和他父亲一样致力于经济学研究并将之应用于分析美国的各种经济问题,给出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政策建议。他是民主党的顾问,也在美国国会任职,曾出任联合经济委员会执行主任。另外,他主持得克萨斯大学不平等研究项目,这是林登·约翰逊学院的一个非正式研究团体。他是征税经济学研究会资深研究员,也是和平与安全经济学家协会主席。